卧室中央置放着一个烧着木炭的火盆,火盆上的红薯已经被烤出了甜味,室内温暖,和一窗之隔的室外仿若两个世界。
“瑞雪兆丰年,兴许是个好兆头。”许宜拿铲子将红薯翻了个边,摸了摸乖乖坐在自己腿边的儿子,“一会儿就能吃了。”
“好。”
许宜继续织手上的毛衣,这是给祝玲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她第一次做这个,手还有些生疏。
未满两周岁的周砚池安安静静地看着火盆里燃起来的炭火星子,脚边突然滚过来一个白色毛球,周砚池从凳子上蹦下去,将妈妈织毛衣的毛线球捡起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线是白色的羊毛线,纯洁得就像屋外的雪。
许宜问她:“预产期到了,你肚子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今早有点,王平说要带我去南京的医院待产,”南县就在南京边上,来去都方便,“但我一想到这白娘子还没看完,心里总是记挂着,难受。”
说着话的功夫,她眼神又飘到许宜的儿子身上,就见小砚池安生地坐在大人身边,不吵也不闹,小大人一样。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是我们家这个出来,也能像你家的一样安静稳重我就开心了。”
许宜笑了,“才两岁,你就看出稳重啦。”
“三岁看八十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啊。”
许宜低头看着儿子,回忆道:“你还记不记得,砚池刚出生的时候,整天不哭不闹的,你还说他会不会是个哑巴。”
“我那时候说话那么没头脑?”祝玲失笑,笑完又指着自己的肚子问:“你看这肚子,会是女孩还是男孩?”
“你希望呢?”许宜停下了手上织毛衣的动作。
“女儿吧,长得像我最好了。”祝玲说,虽然大家都说女儿像爸爸,但她家的几姐妹都好运地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