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游笑眯眯的,用低低的嗓音说:“是不是你会买的戒指?啊?有没有想起来?”
“当时你在子弹头向他求了婚,然后才补了戒指,但他没答应你。所以戒指还在你这里。问题来了,他为什么没答应呢?”
姜也僵直站着。
段游轻手轻脚向她走了一步,就像一只收缩着瞳孔的猎豹,然后瞬间掐住她的下颌,凑近,笑着说:“你问啊,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
姜也感到一种无尽耻感,实在太不喜欢这种感觉了,因为很失控,任何关于她的事情,她都只能经由他人之口才能得知。她没有眼睛,走在满是荆棘的房间里,被割得遍体鳞伤仍然找不到出口。
她抹了一把脸,清了清嗓子继续问:“为什么?”
“因为他不敢答应。”
段游一把攥紧她的手腕,她受惊似的猛地战栗了一下,掌心的皮肤冰凉一片,令他心里迸发出巨大的快意来。
“他知道你爸爸和你舅舅的事情,却从来不告诉你,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实际上和他们狼狈为奸,互相攀咬。”
“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真有什么天大的魅力,让他给你请佛牌,天天围着你打转?他这么深情做这么多,不过是在领一张赎罪券罢了。”
“你倒好,”段游低低笑了一声,掐住她的下颌仔细欣赏她惊恐扭曲的神情,“你有眼无珠,偏偏去相信那一个又一个的坏东西。他们兴许是合谋害死了姜女士。”
“魏长音姜广林不是好东西,那凌砚就是什么善茬了?姜女士因他们而死,你倒好,把事情忘了就以为不存在,还和他继续搅合在一起,你可真是忠孝两全呐。”
“还有,看看你自己,”段游捞起她雪白的手腕,盯着上面已经痊愈的、钝器割出的狰狞伤痕,“先前还要死要活的,到头来还不是忘得一干二净,和他就和和美美了?”
姜也无意识地发着抖,顺着他的话,恍惚间看见手腕上突然蜿蜒出一道又一道的触目惊心的粉色疤痕,从前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