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呼吸加重,阔步走到吧台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说,“您真是让人失望,不知道以后下去见到我妈,得用哪张脸。不过您放心吧,这事儿既然您都开口了,我一定会花钱帮忙找个律师。一码归一码,我也明白,您这情况也着实够具体的。”
话说完,对面还没回应,姜也大喊一声:“姥姥!”
听筒里半晌才传出老太太艰难的呼吸声。
“这事儿没完哈,一定要有人出来给个说法。既然他们认为我是精神病,那我就做个精神病吧,反正精神病杀人也不犯法。”
姜也笑着挂了电话,脸色陡然变得极阴郁。
医院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凌砚重新回到工作岗位,这日凌晨十二点做完一台手术,他清理了一阵,终于拿出了手机。
值班室的白炽灯很刺眼,四周充斥着巨大的消毒水味儿,四下里空无一人,忽然就感觉疲惫又孤独。
他靠在沙发上,点进和姜也的聊天对话框,他昨天发出的消息,今天也没有得到回复。
他拧开一瓶冰饮,慢慢呷了一口,修长的手指抵在屏幕上,迟疑地跳跃着。
【睡了?】
【这会儿干嘛呢?昨天我给娃娃机里上了一批新的口味】
都是无用的废话,他全部选中然后删掉,他当然知道她想知道什么,但是不行,这些不行。
有同事来来往往地路过值班室,他的视线重新落到手机屏幕上,百无聊赖地划着看,更早一点的家庭小群里,沛沛发了个哈士奇表情包。
凌砚脑中灵光乍现,微微一笑,重新点开和姜也的对话框,字斟句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