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去了一趟公司,把姜广林的事情聊了一遍,法务罗列了一项项的证据,并表示公司早就有准备,现在只等证据整理成完整的证明体系,就可以去报案。
从公司大楼拐出来,恰好迎面撞上姜广林,甥舅二人打了个照面,却都只冷冷对视,不说话,这下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昨晚姜也问魏长音房子的事儿,姜广林就在旁边肯定什么都知道,再往前就是他被调职降薪,今天又在这里狭路相逢……这几样随便单拎出来,都足够令他暴跳如雷,但他竟然没反应。
姜广林很不对劲。
这份反常的冷静仿佛在为某种疯狂作序,姜也有点儿不安。
但且不管他要做什么,她已经下定决心,一个一个,全都不会放过。
回到小区的时候,正是晌午过后,阳光泼地而入,入户大厅的娃娃机前有几个小朋友正在嘀嘀咕咕。
姜也走过去,霓虹灯带闪亮,映在小朋友脸上是雀跃欢欣的颜色,她忽然想到沛沛,又想到凌砚。
小女孩一叠声叫小男孩“哥哥哥哥”,然后扒着娃娃机的玻璃橱窗,眯眼看那只将落未落的粉红豹。
小男孩老成叹气,说没有币了下次再来。姜也扫码替他们买了二十个币,一转身,那声稚嫩的“哥哥哥哥”又再次在心里回响起来。
她怔怔地停住不动,望向地上一团团彩色光斑,模糊的颜色映在眼睛里,好像被人拨动了遥远的记忆——在很久之前,她也这样叫过别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联想到钓鳜鱼。
钓鳜鱼?
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