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感到挫败,拒绝你是现实原因,都懂。我这人没啥文化,电影《一代宗师》你看过没?宫二说,‘喜欢人不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大概就是这种?s?意思。”
“你离我远点吧,咱们别凑近,我真的已经很难了。”
她的声音平静,在寂寂的空间里微微震荡凌砚的耳膜,却又比耳光还要响亮。
凌砚垂着眼,盯着她的赤足,良久,轻声说:“把鞋穿上,不要贪凉。”
她动了动脚趾,表情像是要哭了,凌砚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她却微微退后一步,避开了。
没想到他翘首等待的告白,竟然是拒绝。此刻他回想起年少之时,她向他告白那次,她也一样直接,他听完还要故作矜傲逗逗她才肯答应,实在太美好。
两相对比竟有镂心刻骨的残忍。
小时候他做她的冤家死对头,长大了做她的铠甲和保护神,他把自己变成最趁手的工具,无怨无悔地榨取自己的爱意和价值,供她使用,供她挥霍,而他要的多,也不多。
要她活着,要她爱他。
何其卑微的愿望,却是他求而不得的难题。尽管她此刻还好好的,好好地展现出生的意愿、爱的意愿,却独独不是对着他。
若是没有得到过,他不会这样痛彻心扉,可曾经完完整整得到过,如今又眼睁睁地看着她挥别自己,奔向别人。她并不偏爱他。
他之所以毫不体面地发疯,是因为他清楚,她主动从来不是欲拒还迎,她很有可能就跟周衍好上了。
周衍说得一点也没错,他是在耍花招,是虚张声势,他这次确实就是没有把握。因为这次有个他都需要多番打听,才知道全貌的前女友“翟安”。
他要面对的现实,也不比她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