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握着她的手,潮热的掌心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手背,竟也不显轻佻,熟练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他灼热的吐息漫开在她脸上、唇上,是有别于药池里的所有味道。她感到该死的熟悉,又感到该死的恐惧。
然后是一个短暂的对视。
她看见了他眼里跃动的笑意,和一点说不清楚道不明的支配欲。
不过是一个对视,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情欲这东西真是不讲道理,大多时候跟露多少无关,反而是一个含而不露的眼神,一句并不露骨的挑逗,更能激发人想要探索对方的欲望。
想掌控他,想看他疯狂,想使用他。也想被他征服,被他疼爱,被他疯狂地……像梦里那样。
欲焰在体内团团簇簇地炸开,仿佛炸毁了她的泳衣,两人终于裸裎相对,马上就要幕天席地大被同眠宛若一体。
她做过很多关于他的春梦,而这是第一个脚踩实地想和他做的清醒时刻。她忽然好奇,他胯骨那里,纹了个什么纹身?
姜也一阵战栗。
她回过神,猛地抽回手,退开一臂距离。四周的声音终于一股脑传进耳朵里,沛沛“扑通扑通”的打水声,以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来人推着车,送来了漂浮温泉托盘,上面摆着满满当当的小食还有酒水,原来是凌砚叫的roo service。
托盘缓缓漂了过来,凌砚将其中一支瓶装札幌啤酒递了过来,姜也接过,垂着睫毛。
然后她心不在焉地问:“你信不信我能徒手打开啤酒盖?”
“不信。”
“那你怎么不给我递个瓶起子?”
凌砚弯了弯唇,将托盘里的另一支啤酒飞快打开,然后替换了她手里未开的那瓶,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