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也“捡到”的手机也早就送了回来,屏幕乍亮,有消息进来。他点开,滑动,翻阅,然后回复。
始终表情平静。
姜也叩响了凌砚的门。
良久,门终于打开,傍晚的凉风灌进去,她抬眼,只看见他慵然高大的背影缓步往里走。
房间里没有开灯,夜色无处不在,像个潜伏其中的怪物。他走进暗色里,仿佛即刻就要消失不见。
俄顷,他手里亮起一道微光,令姜也在黑夜中,瞥见了他颧骨那道醒目的伤痕。
他垂着眸,低声对手机交代着什么,语气冷淡,神情肃冷。
傍晚的长风穿堂过院而来,还算沁人,可姜也却感觉闷得很,喘不过气来。
她在门口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走进去。心里思索着应该如何开口,可想来想去,记忆中也没有类似的场景可供参照。
她的人生竟都是无可借鉴的。
等凌砚终于挂掉电话,她才在孱孱弱弱的晚风中开口,“凌医生,你没事吧?”
他没回答。
“其实没必要闹成这样。该说的话,我也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和周衍本来就是在互相接触的关系,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
“你说呢?”
凌砚站在窗前静止不动,目光穿过暗色牢牢锁住她。手机屏幕亮起的一星光,照亮了他脸上刻骨的寂冷。
原来是朝他挥刀来了。
刚刚他竟然还侥幸以为她说聊聊,会聊什么好事。叫他“凌医生”,又是“我和周衍”,多会避嫌,多有分寸,多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