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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鹤宁的情况更严重。她本来年纪就小,受伤后能支撑自己走这么远已是不易,更何况缺少食物和干净的水……

她咳了两声,停下脚步,喉咙中发出干涸的摩擦声。

她只有一只脚穿了鞋子,另一只脚上白色的袜子染了血,袜子底用绷带绑上一些干草和从车上坐垫里扯出来的海绵做鞋底,就这样坚持着走了好长一段路。

为了节省体力,两人已经减少说话的频率,她也从开始叫他“kev哥哥”,变成后来的“哥哥”。

池商序半蹲下看她:“怎么了?走不动了?”

“上来,我背你。”

少年人的肩脊算不上宽阔,却能在过去的那几日为她遮风挡雨,给她安全感。

唐鹤宁后退半步,摇了摇头,声音干哑:“不,你也很累。”

“我不能……拖累哥哥。”

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这句话,或是无师自通。池商序垂着眸子,缓缓呼了口气:“你没有拖累我,上来吧。”

“可是。”

“你速度本来就慢,如果再和我辩几句,我们今晚就走不出这里了。”

软硬兼施,终于让小姑娘爬上了他的后背。

她的担心实在多余。

小姑娘本就不重,经过十几日的折腾,更是轻如纸片,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

池商序将人向上掂了一下,半弓着腰继续向前走。

她确实没什么力气了,脑袋软趴趴地垂在他的肩窝里,连呼吸都是冷的。

快要入夜,旷野的风吹着脊背,冬日的风一阵阵向人领口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