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应和她的话,温时逸的身影在他身后出现,枪管静静搭上他肩头。
如果不是时间紧急,静看他们狗咬狗又何尝不是趣事?
远处海平线的莹莹亮光在船只背后浮现,她微微眯眼,然后对着傅迁身后的人说:“我讲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
“靠岸,下船,我要看到池商序没事。”
相处十几年,又怎么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此刻怕是已经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脑。
自大如温时逸,一边愤怒“好友”为旧仇背叛反水,另一边嫉妒自己想要的女人连死亡都不惧、毅然决然回头要救心上人。
池商序真就那么好?值得她脱险后重新回来,自愿被绑,只为看到他没事、保他的命。
温时逸一步步走下船,在他身后,是满面阴沉地被拉下船的傅迁。
再过一会,池商序被大胡子外国人拽下船。
他从未有如此狼狈的时候,鬓边血液已变成暗红色,深色痕迹一路滑进领口里。昏暗的光线掩盖不了衣领上的朵朵血花,在她眼里红得夺目。
唇被黑色宽胶带封住,但紧皱的眉头和盯着她的眼神依旧宣告着一句话:‘为什么要回来?’
周璟上下扫过他全身,见他虽然只是外表狼狈了一些,但没有受重伤,算是松了口气。
傅迁始终警惕她身后的船只,借着船身遮挡站在阴影里,双手环抱,一言不发地看着温时逸走向她。
他厌倦了受控的感觉,如果不是还有事要做,大可以在此刻不顾自己死活,开枪带走两个,然后再被温时逸的人解决掉。
但是只是杀了他,太没意思了。
隔着二十几米距离对望的两人像极了末日下缠眷不舍的爱侣,让突然出现在画面中间的温时逸变成不合时宜的小丑。傅迁嗤笑着看着他走近周璟,两人以相隔几米的距离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