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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躺着的人本就肤白,因为失血更是苍白得几乎透明,唇瓣无一丝血色,眼睑紧闭。

唐鹤文走近,将沾了血的湿毛巾扔在他脸上。

下一秒,床上的人一把掀了被子。连在身上的心电监护电线乱甩,他“靠”了一声,湿毛巾落在了地上。

“唐鹤文,你做个人吧!我还伤着呢!”

心电监护另一端断连,屏幕上只剩一条平缓的直线,唐鹤文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前:“别装了,人都走完了。”

“亏你想得出来,苦肉计演得够逼真。”

说完,抬眼看他:“用的什么血?”

在巴黎几年,头发被他几月折腾一次,却还是有光泽的浅棕色。唐家人特有的浅色瞳孔造不得假,白炽灯下他瞳仁缩得很小,如一只异域波斯猫,高贵傲气。

他抬手,手臂上被绷带缠成了粽子:“看清楚点,唐先生,你弟我真的差点被人捅死!”

“这是我的血!我的血!”

这他妈能不真吗?

唐鹤文的表情难得诧异:“不是你找人做的?”

“我疯了?自己捅自己?”他“嘁”一声,因失血,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

却还是在床上盘腿坐稳,端着一只受伤的手臂问他:“怎么样?”

“什么?”

“别装傻。”

二人对视了一会,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两张脸却是不同的神色。

半晌,唐鹤文说道:“我承认,你的怀疑是有依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