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马场地处相对偏僻,车子驶上高架桥时,天色已全黑。
周璟靠窗坐,撑着下巴向外看,唇角压着,周身低气压难以掩盖。
她又开始一个人消化坏情绪。
被朋友背刺,伤心是难免,她脑海中回荡着席玉说的那番话。但只想了半句,便被手机震动声打断。
电话接通,是池商序。
“阿璟。”
“嗯?”她将手机换了只手,闲散地夹在肩头,拧开一瓶矿泉水喝:“做乜嘢?”
“你讲粤语越来越熟练。”电话另一端传来他轻笑声,几秒后,又突然压低声音问她:“有没有想我?”
“咳……”
突如其来的呛咳令阿敬回头看了一眼,周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抽了张指擦水。
因呛咳,脸色微红:“我们不到一个钟前才见过。”
“那不可以想我吗?”
“本来是可以。”ur没有挡板,她握拳掩唇,小声地讲:“但某人言而无信,我就觉得不行。”
“怎么言而无信?”衣料轻擦的声音传来,他似乎很放松,在接听电话时换了另一个姿势坐着,依旧是语气带笑:“讲。”
“是谁说的‘你不需要自己消化情绪’?”她这句话讲出来,才觉得自己真像池商序所说,有一股无理取闹的小性子,但话已讲出,她也只好“无理取闹”一回:“那池生怎么没看出我有情绪?”
“我好冤枉。”他轻轻叹气:“有些事不是因我而起,我也确实不知该不该问。”
“也不知道阿璟会不会和我讲。”
临近八点,临海高架桥上塞车塞到纹丝不动。喇叭声此起彼伏,让周璟一时分不清是她身边的声音,还是从电话另一边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