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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商序下车,抬手接过伞,转身向着周璟伸手。

他手指淋了几滴雨,指尖冰凉,掌心又是温热的。她只犹豫片刻,便将手指搭上他掌心,借力起身。

他一拉,她便跌了一步,狠狠撞进他怀里。

大掌卡住她衬衣下的细腰,拢在自己身侧。他侧头垂眸看她,侧颜在雨幕中半明半暗,格外阴沉。将她整个人笼罩得密不透风。

阿均已不知何时离开。

雨水沿伞边缘滚落,在她周身形成细密的雨帘,避无可避,躲也无处躲。

从车内暖风中出来,她冷得厉害,牙关咬着,细颤。温热全靠身边的男人渡给她,从贴合的掌向她腰间传递,只暖了半个身子。

她衬衣是轻薄而脆弱的雪纺料子,衬得她更白。贝齿将失了血色的唇啃咬成樱桃粉,睫羽轻颤,如振翅欲飞的蝶被他强行囚在掌心,惶恐不安。

即使她并无多少惧意,这模样也能骗得人卸下防备心。

看似美丽脆弱,实则烈而带刺。

池商序眯了眯眼:“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说谎,周小姐。”

“下次你可以讲‘唔知’或‘唔想讲’,但不要说谎话又被我发现。”

旁人猜不出他喜好,也无法从那张脸上窥得半分的情绪。周璟被迫仰头看他,浑身都冷。

风一吹,她下午没有散完的脾气又隐隐约约浮现,压不住骨子里的倔。语气间带了丝强硬,拧着眉头回他:“那池先生,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问。”

总好过刚刚在所有人面前护着她,现在又将她强行扣在雨里,像审犯人一样来问。

这还是她第一次敢和池商序这样讲话。往日她都是乖巧、顺从的,今日对冯婉的反击似乎激起她天生的那点反骨,任谁来了都要比一比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