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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屿不如香港潮湿,但夜深露重,他抬手打开窗子,夜风还是灌湿了他的衣领。

修长五指间把玩一枚小小的白色耳饰,珠圆玉润,在掌心里翻滚,落到蛇戒的獠牙一侧,像是被黑蟒衔住,瞬间动弹不得。

数小时前,嘉屿市cbd大厦。

高层办公室只有这一间还亮着,不速之客大咧咧霸占正中央的真皮转椅,皮鞋搭上办公桌,一下一下摇晃。

大门被“砰”一声推开,办公室主人边松领带边不耐烦开口:“你什么毛病?知道什么叫工作时间吗?”

傅迁拿着他桌上一本书乱翻,一边哼笑:“工作时间是针对上班族的,温少爷,你是上班族吗?”

“要卷起来,不然会把家产败光。”

温时逸给自己倒了杯水,把他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财产早成了一串无意义的数字,每日出账不如进账多,就算再败,也能保证子子孙孙用不尽花不完。

傅迁知道他耐心只有几分钟,清了清嗓子,说正事:“今晚池商序第一次参加私人聚会,你知不知道?”

香港与嘉屿虽然只有一海之隔,但这边的人就算再能一手遮天,都没法将手伸到海的那边去。老派香港豪门树大根深,难以撼动,他们这点小身家,不够看的,碰都不能碰。

池商序在香港是很出名的,池家是顶级豪门,他父亲池恺绅早年刚退。外人以为池家势微,纷纷想挤占上位,全在数月内被池商序不动声色地摆平。

在香港,他从不拒绝商谈和私人聚会,而在嘉屿,却悉数拒绝,令人猜不透。

而正是因为拒绝,这时的欣然接受又变成一种喜恶倾向。

温时逸难得正色起来:“黄老请的?”

“他请不动,是小薄总。”傅迁用眼神示意他也给他倒一杯水,温时逸没理,他只能干着嗓子继续说:“据说薄景明与他有私交,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