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富安,在做保姆。”安小寒说,“你上大学了吧?”
“就在川江,我跟你说过的,姜运阳是不会放我去外地的。”姜绪柔口气幽幽地说,“他说我至少还得伺候他二十年……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还能不能再活二十年。”
一阵恶心涌上安小寒的心头,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天自己在工厂宿舍里经历过的暴行,男人黢黑胯下的臭气,结实的巴掌,充了血的邪魔一样的眼神……这些都是姜绪柔的日常吗?看她现在淡然的口气,仿佛早已经接受现实,那她是在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时刻之后才学会认命,学会忍耐的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安小寒问。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女孩……”姜绪柔的声音暗了下去,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苦笑着问:“你现在还觉得我的生活是值得羡慕的吗?”
安小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我衣食无忧,住在大房子里,上下学有车接送,有大笔的零用钱,但是没人知道我到底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为什么不报警呢?”安小寒问。
姜绪柔突然笑了,然后她用看小孩子的眼神看着安小寒:“你觉得我没有尝试过吗?他是市优秀企业家,纳税大户,我是处在青春期,桀骜不驯,被他惯坏的千金小姐,你觉得人们会更信他还是更信我?”
安小寒不说话了。
“你什么时候回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