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孩气质如兰。

眼前嵌在滴胶里的白色蝴蝶兰一如初摘时, 嫣红的花蕊还是那么优雅大气。

经年不变,一如以往。

看起来华兰换过坠子上的线, 它从一条项链变成了一枚挂坠。

她大概天天带着吧。

想到这里, 苏展笑了一下。对面的卓依缦眼里闪过了一丝错愕,然后又微微低头,嗓音里带着遗憾:“寒假里回川中宣讲, 遇上花哥倩倩她们。晚上一起唱k的时候, 花哥就把这个给我……”

苏展把坠子接过来, 爱惜地摩挲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打断:“依缦, 我觉得你也蛮累的。”

“啊?”卓依缦微愣, 又局促道, “累倒是不会, 顺手带一下的事情。但是夹在中间还是挺尴尬的。”

她的心里开始微笑——苏展冷静、理智、淡定——这很好,说明那份感情已经淡了,他可以不在乎了。

但是,但是为什么他的眼神里有一丝玩味,或者说嘲弄?卓依缦心里的微笑滞了滞,她曾设想过苏展看到这枚坠子以后的所有反应,但怎么会有一个嘲弄的眼神?

她知道他们俩三年轰轰烈烈,结束得破败不堪,分开的这些年狠心又痴缠——她分析过种种可能,但苏展的反应怎么会是这样?

她脸上伪装好的尴尬困惑保持得恰到好处。片刻后,她听到对面说:“依缦,华兰在《昔年》的那篇文章,是不是你压着不让发的?”

她瞳仁猛地一缩。

对方低头摆弄手中的坠子,语气仍旧施施然:“我的相册,最后那几页的牛皮纸是有字的,只不过要用铅笔拓一拓。”

“因为我在大二降转之前想要给她写信。一边翻相册一边写,最后那几张纸上留下了痕迹。”他的声音像流水一样缓缓,“你模仿的时候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