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的心瞬间凉到了冰点。

她的余光瞥到倩倩、一天还有依缦, 他们的表情同时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金炫兴致勃勃地看着, 一面说“真好真好”, 一面说“想不到苏展这么有心”。

华兰自己都不记得她是怎么又走到阶梯教室去, 然后上台向下面的学弟学妹介绍完地大的武汉校区,之后接受了铺天盖地的热烈掌声,一面跟小一届的同学打闹笑着下台。

她还真是冷静啊。

浙大人太多了,倩倩没有上台。华兰静静地坐在她旁边, 一面看着各大高校的代表一轮轮换,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面孔上去又下来, 一面听倩倩翻历史说, “你看,这不之前那几班的谁吗”。

卓依缦在为复旦小语种宣讲, 她对学弟学妹们说,不必用一时的成绩和排名框定自己。她最开始并不拔尖, 因为竞赛的折磨天天曾和家长以泪洗面, 但最后还是有好的结果。

“高中的你们可能会因为很多小事烦恼,比如人际关系等等。”她适时开了个玩笑,“还有高压线第二条。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 这些都是小事, 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结果, 只要恒久地努力, 你们想要的都会有。”

复旦的title很有滤镜, 有人开始起哄“学姐当时是不是也有线啊”。华兰眉头微蹙, 分明是鼓励人的话, 在她听来怎么那么奇怪?

她不言语,只听倩倩小声“啧”了一声。

华兰的思绪直到肖子怀在台上侃侃而谈吉大的哲学系,才回过神来。

肖子怀坐而论道,她问,你们听说过凯撒的归凯撒吗?

“下半句是‘上帝的归上帝’。这句话原来是在《圣经》里诠释如何处理宗教与世俗政权的关系。”肖子怀笑了一下,“高二的时候我在议论文里写,凯撒的归凯撒,我的归我。高三知道这句话真正使用意思的时候感觉当时用错了好丢脸。后来我读了哲学,发现其实这么说也没错——上位者的东西固然归上位者,但是仍然可以在我的思考里保存精神的自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