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别老听那些老师乱说。”华兰道,“很多也不见得是什么一线名师,就赚你们这些平时对高考缺少了解的家长的钱。”

“平时我不关心你学习的时候,你说妈妈从来不注意你的学业,现在妈妈为了关心你,还专门报了个班,你又说这不好那不好。”陈晓静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妈妈不想你以后学个太辛苦的专业,理科本来就很辛苦了,那些天天跑实验室,跑外面出外勤的,多波折,多不安全。”

陈晓静说的很克制,但背后的意思华兰心知肚明。

越是长大,华兰就发现自己和父亲在某种角度上越来越像。不管是遗传学意义上的五官,还是骨子里对地理的热爱,抑或相似的理科天赋。

“你数学这么好,也可以看看一些管理和经济方面的专业啊。”妈妈说,“以后找个办公室坐坐多好,不要那么辛苦。”

“你奶奶那边,不知道有多后悔。听话,这是为你好。”

妈妈轻飘飘一句话,让华兰五雷轰顶。

这种相似华兰回避不了,但是妈妈一直在刻意回避。

刻意回避女儿和自己那意外去世的丈夫的相似,好像这样女儿就可以一直留在她身边。

她绝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念书,绝不能念一个需要天南海北跑的专业,更不能跟她父亲做同一件事。

陈晓静一向放养自己的女儿,随便她读书读的怎么样,随便她有什么样的爱好,但是在这个方面,她的控制欲比谁都要强。

女儿啊,最好是一个可以乖乖带上贵重项链、穿上漂亮衣服,让自己好好打扮的洋娃娃。

陈晓静想起,自己少女时代的时候,物质生活太匮乏,自己最向往这样安定美好的生活了。

只是后来,她爱上了一个,喜欢天南地北跑的男人,和他有了华兰。

“妈妈,”华兰低低地叫了一句,“可是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