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低头，但必须知道让她低头的点在哪里。

那次和徐志超在走廊的对话，华兰其实很想问他：“志超，你这就低头了吗？”

最后她没有问出口。

有些人想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有些人想以大局为重。

都很正常，她不能要求别人跟她一样执着。

但是苏展跟她一样。

“今年成绩出来以后，肯定很多人会不再坚持下去。”苏展缓缓道，“你记好啊，这是你说过不放弃的。到时候你要真的打退堂鼓，我就替你把强哥那里的试卷拿了，放到你桌上。”

“再赌一年，就跟竞赛磕到底。”少年的脸少有的坚毅，侧过来，“就差不过就是剩九个月复习高考，那点东西你学不完吗？”

“那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她被激着，转眸潋滟，“你学的完，我就一定也学得完。”

好，一言为定。希望我们确实是一样的执着。

就算我们都知道，在各自的领域自己有也许无法超越的顶尖。

就算我们知道，失败以后面临的处境会很艰难。

但是你说过的，我们都是狂妄自大的时候，比较帅。

他们的目光撞上，仅仅是瞬间的交汇，就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湖光山色、万里晴空。

又匆匆地避开。

“……你交代一下吧。我都跟你说了。”华兰侧过脸去看湖，似是无意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