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钥匙!”她转身去开驾驶室的门,“快点,我送你去医院,你体温这么高,不能再拖了。”

霍哲愣了下,轻轻地笑起来,不是平日习惯性的笑,而是真真正正愉悦的微笑。

昏黄路灯下,他面色苍白,眉眼间藏不住的疲倦,但脸上忽然绽开的笑意像是深夜悄然开放的昙花,惊艳而迷人。

他将车钥匙递过去,碰到她手掌的瞬间猛然翻手紧紧握住,低低说了声谢谢,很快又放开。

市第二医院离得不远,驱车10分钟就到了。

值班的医生似乎认识霍哲,一边给他扎针一边不满地数落着,说了好一会儿才不太放心地离开,还嘱咐挂完水后再叫他。

医生一走,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浔音一想到刚才护士量体温的结果就有些来气。

“40度哎,你病得这么厉害还敢开车,是不是不要命了?”她瞪了他一眼,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又不急于一时。”

霍哲靠在摇起的病床上,尴尬地笑了下,他神色疲累,目光却亮得摄人,“浔音,我只是忽然很想见你。”

又是这样真挚的眼神和语气,几乎让人无法拒绝,浔音不自在地侧过脸,“别这样,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灼热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霍哲扯了下唇边,似是笑了但眼底显然没有笑意,他看着她,“我知道。”

一时间相对无言,气氛稍显尴尬。

浔音转头打量起周围来,这是一个八人间的病房,装修看起来很是老旧,在医院里,这样的病房大多都是经济条件较差的病人住的,她没想到医生会安排到这里,更没有想到霍哲竟然也愿意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