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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平和,但岑潇还是听出了一丝隐忍,“被折磨”三个字尤其刺耳,让她不由得想起宴会厅里的余香和陆星河。

资料显示白锦曦是在二十年前,因为抑郁症而自杀的,而今天是陆星河二十四岁的生日。

有些腌臜藏在白驹过隙的年月里,有些人以为它会自动消失,可有些人对它念念不忘。

“万星的西餐确实做得不错。”陆平川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在餐桌另一侧坐下,“吃吧,这些东西里没下药。”

如果连工作餐都下药,那你的空白支票不赚也罢。

岑潇腹诽着,没有接腔,只拿起餐具,开始同他分享盘里的食物。

两人不再交谈,空气里只剩刀叉与碗碟相碰的声音。

许是觉得这种沉默实在有些压抑,陆平川的目光在母亲的照片与岑潇之间徘徊了一下,问出了他藏在心中许久的疑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岑潇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反问道:“手?”

陆平川说:“明明一张脸那么漂亮,手怎么会保养成这样?”

岑潇反应过来,心想这位陆大少爷的关注点还真是清奇,只斟酌着说道:“小时候,总在小吃店里帮忙,每天帮着爸爸妈妈洗菜洗碗,夏天长湿疹,冬天长冻疮,反反复复地就留下了病根。被方倚梅找到以后,她帮我根治了皮肤病,但皮肤状态是回不去了。再后来有了 nana 美发沙龙,我也帮客人洗头染发,这手就一直这样了。”

她语气平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可她没有提,之所以留着这样的一双手,是为了时常提醒自己:她从哪里来,该到哪里去。

上流社会一掷千金、声色犬马的生活,不是她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