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3沉吟道:“它牵绊住人类前进的步伐,成为给本就脆弱的生命最致命的一击,它是危险的威胁,是诱惑的毒药,明明那样让人害怕,让人嗤之以鼻,却又在得到后让人甘之如饴,多可怕啊。”
燕枭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抬起头看向前方,漆黑的棺材里躺着他熟悉的人。
棺材这种东西,很小,装过很多他亲近的人,以前是爷爷,战友,现在是齐阿婆……
白栖被一场火烧成了灰烬,在属于白栖的棺材里,只躺着一截灰烬里找到的骨头。
而白栖的葬礼,燕枭没有出席,而是作为纵火嫌疑犯被关在牢里。
这是让燕枭很痛苦的事之一。
但对燕枭来说,也算一种自我欺骗,没有找到白栖完整的尸体,没有参加白栖的葬礼,他就能一直骗自己,白栖没有死,只要回到他们在罗城的家,打开门,就能看见坐在书房书写灵感的白栖。
……
大概他欺骗自己太久了,也忘了,那个温馨的家也在一场大火后不复存在。
“毒药啊……”燕枭笑了笑,“如果我还能再见到他,多少次我都会服下这毒药……你说得对,只要是白栖,我永远甘之如饴。”
听到这话,0923似乎有些动容,他转头看着燕枭,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眉眼竟然变得柔和了许多,藏在绷带下的脸,似乎在笑,眼眸里却是无尽的悲伤。
恩德的吟唱终于结束,她合起书经,吩咐几个手下将棺材盖上。
燕枭和0923也站起身,他们目送着装有齐阿婆的棺材被抬出教堂,在路过燕枭身边时,燕枭垂下眼眸,对着漆黑的棺材低语:“……晚安,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