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别乱吹自己是机械师。”
两句话不停在时冽脑海中交杂、回旋,犹如涨潮时的骇浪凶猛拍打海岸,雄浑有力,振聋发聩。
时冽其人,入行七年,上手制作过的机械类型多达上千,市面上流通的机械构造无一不精。
如今莫名其妙被一个路人反问是不是入行没多久,还被否定机械师资格。
光脑出离愤怒了,率先为她打抱不平:“冽冽你就是最棒的,你是最优秀最有思想的机械师,别听他胡说八道!”
“荒谬!”手套更是怒不可遏,“就他还指挥系?指挥官需要包容的思维,需要善于发现每一个人的闪光点,他这副趋炎附势的嘴脸配当指挥调动机甲队伍作战吗?”
纸片们一改平常笑嘻嘻的模样,义愤填膺道。
“这种指点江山的外行人最讨厌了!我们不要理他,他根本不懂机甲!”
“就是就是,我记得开学以后有各种比赛,到时候让他瞧瞧什么叫真正的机械师!”
出乎意料,时冽只是眯了眯眼,语气没有愤怒或不耐:“我不是机械师,那我算什么?”
男生收起光脑,不屑地哼了声:“勉强算个修理工吧,想来你这种小地方来的这辈子也无法独立制作一台机甲,也就修理修理小破玩意儿了。”
时冽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感谢赐教。”
“赐教”二字微微加重。
“你叫什么?”她问。
“反正以后你会在赛场上听说我的名字,我叫许锐意。”名为“许锐意”的男生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招呼也不打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