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么多年以来你也没有忘记他们。”
他站起身来,绕到正在发愣的忠叔身后,悄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一共有四个得力的手下,有两个因为走私案件你暴露,所以你亲手把他们两个填了进去。沈三自然是不必说,你让你的那些走狗们,把他的活生生的从而是多楼丢了下来。听说他当时坠楼后,还有那么半点的气息,眼睛都没有合上。至于沈四,他是被你借调来的,现在还算是安然无恙。忠先生,请问这些事,你还都记得吗?”
这些事忠叔怎么可能不记得?
在他的整个人生里,最让他感觉到胆战心惊,最让他深夜辗转反侧的,就是曾经杀害过自己的下属。
最怕的不是午夜梦回的追魂索命,而是自己那颗难以面对的心。
他们对自己忠心耿耿,到了最后不过残枝败柳,连个尸首都找不回来。
先忘了自己初心的人,未必是忘了。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总会在他深夜睡不着的时候,重新浮现。
愧疚,痛苦,早晚会到来。
折磨这忠叔,让他觉得自己的骨髓都是痛的。
忠叔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猛的颤抖了一下,秦楮墨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就仿佛是白骨一般,冰的他浑身发冷。
他眼前恍恍惚惚,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已经不只是秦楮墨了,而是无数条被他谋害过的性命。
他们眼眶空洞,可是却死死的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盯着忠叔的脊梁骨,嘴角流着血,哀嚎着你还我的命来。
忠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猛地转过头来,只见身后的人不过只是秦楮墨。
他正对着自己淡然的笑着,可是那种笑却让忠叔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