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放心,我手指上包裹着柔软的仿真皮肤,不会有刺痛感,也不会对您的皮肤造成影响。”
“不需要。”
仿生人空着手,眼睛里写满无辜与迷茫。
然而李文卉看看它那双足以徒手折断她骨头的机械手臂,以及碎成几瓣的瓷盘,并没有因此心软:“不需要。”
“……好的。”
仿生人的事情并没有大范围传播,李乐每天干着明明应该很趁手(但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并没有)的工作。早上送女主人出门,晚上接女主人回家。浇浇花,扫扫卫生,然后扔掉被自己弄坏的家具,等待向女主人忏悔。
它发现自己好像被制造得很标准,因为总有几次,附近邻居的姑娘路过的时候看见他在冲院子,就张口管他叫——
“帅哥,刚搬过来的?”
“帅哥”是一种人类向对方外貌表达好感的词。
而回应这种善意的方式应当是——李乐放下水管,认真走过去,微笑道:“不,我在这里为‘女主人’工作。”
诚实。
还有,他只是一台机器人。
不过每次后面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缩缩脖子,像是听到什么古怪的话,嘟囔一声离开了。
一开始,李乐目送对方离去的身影,并没有感到不对劲——人类想跟他说话他便回应,如果对方走开,那就是对话结束的意思。
直到这样反复几天后,李文卉告诉他:“不要再这么说了。”他才知道,原来最近都没有人再找他,是因为自己语言表达失误,从而造成了人类的反感。
而面对人类的好感与恶意,仿生人歪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