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江楼弃慢慢扶起他,细心拍了下他身上的灰尘,又说道:“活着的时候,我们努力过好每一天,死的时候坦然面对。”
谢九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少年身边,眼神却没有了方才的威严,而是如柔美的月光一样皎洁,又略见清烟一般的惆怅。
“是啊,一世浮生一刹那,有缘之人总会再见的,只是时间问题。”
听闻此话,江楼弃情不自禁看了这人一眼,那话中隐隐流露的坚定让人动容。
他将一只手肘半搭在谢九尘肩膀上,靠着那人,眼角微微上挑。
“确实能再见,小周,人生的结局是多样性的,有圆满的,当然也会有缺憾,当一个人拼尽全力还是做不到改变结果的时候,我们也只能顺其自然去接受。”
谢九尘对他这番突如其来的人生哲理并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只是肩膀一挪把那只不安分、还乱动的手给躲开了。
“嗯……谢谢江哥和谢老师,我现在有好一点了。”周嘉翊深深呼了口气,双眼依依不舍地凝望着床上的躯体,毅然决然地转过身。
“江哥,我们走吧,我妈的尸体和葬礼……就交给爸爸去操办好了,擅自见他们本来就触犯了地府的禁令,我不能再知法犯法,殃及到爸妈了。”
被甩开的江楼弃只好站直了长腿,抱着双臂一顿埋怨:“这地府破规矩真多,吃饱撑的,管这管那。”
这话听得谢九尘似笑非笑,眼神好像挺温和,又好像挺冷漠。
拐出病房,几人在一个转角处刚好就遇上了探病回来的纪语卿,而且旁边还跟着一个面生的男人。
谢九尘往小青年的身后淡然看去,眸光在接触到那人的瞬间就变得阴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