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病床上,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江楼弃止步不前,有些近乎无神,眸中忽而涌起一阵悲怆之色,脑子也像断了发条的钟,不能转动。
“在想什么?”
谢九尘蓦然出声,原本平静的脸庞上掠过一抹微乎其微的凝重,令人不明所以又瞬息不见。
“没啥,触景生情了哈哈哈……”
江楼弃若无其事地摸着后颈,嘴角僵硬地扯出来一个笑,却透着莫名的心酸。
病床上,一位面色苍白的老女人正双眼紧闭、精神萎靡地躺在病床上。
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大小的管子,有输氧的,有心肺监测仪的管线,还有抢救用的输液管,只能依靠这些来维持生命。
可是老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看得见监测仪的心型符号在上下跳动。
“妈……我来晚了。”
周嘉翊拖着颤抖沉重的双腿走到床前,半跪在地上。
他轻轻抚摸着那只骨瘦如柴的手,双目黯淡,望着那一头青丝变白发,声音暗哑:“好多年没见,您都这么老了吗……”
那句话的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听着让人揪心的疼。
原来再相见,有人已是垂暮之年,空余一副被岁月侵蚀的容颜;可有人却还是停留在当年模样,唯独曾经美好的东西一去不复返却让人难以释怀。
江楼弃用手肘碰了一下旁边的人,目光里溢满心疼和遏抑的怒火。
“哎,我跟你说啊,地府冥主简直太狠了,好好的一个小孩居然给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人骨肉分离几十年。”
谢九尘脊背稍稍绷紧,极为窘迫地将眼睛瞥到别处,“是嘛?那确实有些过分了。”
“是吧是吧?要不然怎么叫冥界的主人呢?那里审判的鬼神都是无情的。”
江楼弃浑然没发觉他的异样,不依不挠地接着控诉:“虽说我是迫不得已替冥主办事,但是!我一点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我怕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