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尘面露窘迫,只能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的。”
江楼弃双手插着裤兜,眼角微微弯了弯,很是满意他的这番表现。
“我找到了!”
那边陈培文捧着一个纸箱子从一堆杂七杂八的货物里探出头。
男孩的发丝不知何时沾上了几条蜘蛛网,原本干净整洁的脸庞也脏兮兮的,看上去有些狼狈。
可他对此却丝毫不在意,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将箱子放在江楼弃面前。
不同于其他脏乱不堪的东西,这个纸箱却异常的洁净,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胶带贴的封条齐齐整整,外形也完好无损,打开后看见的书本簿子有条不紊被叠放着。
“陈同学,你挺细心的啊。”江楼弃随手拿起几本快速翻动,余光之间忽地瞟到了陈培文口中说过的日记本。
那是一本外壳很简陋的账本,裸露在外头的书页也泛着黑黄。
在这个叫任雨的女孩子身上,到底有怎样惨不忍言的故事,让她最后只能寄托在文字里才得以救赎。
他刚想翻开来看,眼神却本能地看向谢九尘,慌忙地解释:“别误会啊,我不喜欢偷看别人日记,只是单纯想看看任雨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谢九尘轻咳了一声,勉强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随意,这是江所长的本职工作,不需要同我一个钢琴老师解释。”
“我这不得给你留个好印象。”
江楼弃自顾自说着,他低头抹去封面上深褐色的污渍,倒是没发觉旁边那人不自然的表情。
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那第一页用墨水涂着殷红、醒目的几个字——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