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是四魔针对仙门设下的一盘棋,这一子,澜沧不得不弃。
“云容阙带回了云怀愆的残魂,但因为时已晚,那魂魄只有一半,记忆不全,无法查探当日真正的情形。”君既月道,“而你,当时所见模糊,混乱不清,所见景象,更不可证。若这是那人精心布置的局,此局,当真无解。”
以温凛的记忆作为证据,更绝无服众的可能。
只有将温凛依律处决,这件事的余波才能消散。
否则,到时候与妖魔勾结的对象可能就不是温凛,而是“为了保住仙门魁首之位,从而力求继承诛魔之阵、对其他仙门暗下毒手的澜沧宗”了。
君既月离开之后,君镇玄的禁足依旧没有解除。
四月初十便是温凛问斩的时间,初四时,师明夷前来见君镇玄。
两人相对无言,只是对坐,共饮了几盏酒。
温凛身为血天子,要杀他,使血天子一脉从此断绝,需要在身上各处关窍钉入镇魔钉,一共七十二枚。
君镇玄这几日待在星桥水榭,一步也不出,桌面上还摆着几卷他让其他师弟们送来的宗门古籍。
他被软禁养伤,这段时日,反而越养越憔悴,脖颈上被入魔的温凛噬咬出来的伤口一直无法痊愈,仍有血色渗出。
师明夷见他衣袖下瘦削手腕,心里一苦,面上却道:“师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君镇玄提起酒壶,起身为师明夷与自己各斟了一杯酒,而后一口饮尽杯中酒液,他眼睫微颤了颤,淡淡道:“明夷,我和你说起过我的身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