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镇玄一边吸溜吸溜面条,一边看着温凛心情郁郁、魂游天外,在书房罚抄门规的本体提笔落字。
他屏息凝神,一个字也不曾写错,心却像一团被揉乱了的棉花,无论怎么努力也恢复不了原状。
吃过了饭,小白猫又在院中窜来窜去,偶尔爬上房梁或堆满了杂物的高处,听着天心峰内弟子们吵吵嚷嚷的议论声。
“哎,你说温师弟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没提着食篮去星桥水榭找大师兄?”
“不知道,”那弟子伸了个懒腰,“唉,要我说,咱们大师兄对谁都是一个样,你说他好吧,那确实是公私分明,关爱同门;你说他不好吧,哼,除了师明夷那家伙,我们这些天心峰的外人,也只能和大师兄的袖子挨挨边了。
以前不知道有多少和温师弟一样的弟子,都想方设法地去讨好大师兄,结果呢,该怎样,还是怎样。”
那弟子打了个哈欠,点评道:“要我说啊,温师弟碰了壁,以后自会知道的,这澜沧宗里的人情世故,水也不比其他仙门浅。”
“话是这么说,可温师弟做饭多好吃啊,”和他对话的一名胖乎乎的弟子担忧道,“要是他以后不做了,我这去蹭饭都难呐……”
“吃吃吃就想着吃,好好修炼吧你!”
那两人走远后,君镇玄施了个清灰的法决,尾巴在身前盘住前爪,坐在那过道的横梁高处。
院中胖乎乎的流浪猫围成了一个圈,舔舐着小碟里的食水和鱼肉。日暮,夕阳金色的光辉渐渐黯淡下去,苍穹被站满繁星的紫蓝天幕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