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醋,一点蒜泥酱油,两人对坐而食,君镇玄忽而又说,“不过,你用刀,或许比用剑更好。”
温凛无奈道:“师兄,澜沧以剑为宗,若是学刀,谁指点我?”
“藏书阁中有许多刀谱,你可去借阅自学。剑为百兵之首,澜沧虽以剑为宗,但绝不只自囿于剑。”
温凛道:“好好好,我学。”夹了一只小鱼儿般雪白的蒸饺给君镇玄,完全没有在听,“师兄你吃。”
“嗯。”
“怎么样,好吃么?”好像有一只小狗在摇尾巴。
“嗯,”君镇玄说,“我很喜欢,多谢。”
乱世中,他失去父母,被宗门收养,自小辟谷修行。
除了面前的少年,没有谁如此热烈地,将自己的一颗心毫无遮掩地剖白送上,计策笨拙,却不假赤诚。
幼时练剑失误,挨了师长剑鞘抽手心的罚,他偷偷抹眼泪时,也只有师尊会悄悄塞一块糖给他,以作安慰。
再后来,他长大了。
比起修炼,这些无足轻重之事,都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他必须不会疼痛,不知疲倦,也永不后退。
在人群之中,只有他,必须是那个近于“兵刃”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