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他就该去医院做化疗,可是那点钱根本做不了几次,家里一直是只出不进的状态,于是只能吃药,可是去年他连药都吃不起了,如今更是所剩无几,那次上山也是想寻短见,但到底放不下陈婶。
陈婶对他不差,他知道镇子上的人都是怎么说他的,但陈婶会在家里人面前会护他,他知道陈婶不傻,能听懂话,就是心病了,一直没好。
“小述,叔想求你办个事儿,等叔走了,你把老家这房子卖了,把你陈婶送养老院去成吗?不需要太好,有人能照顾她就成,这家里头就剩她一个人了,亲戚也不愿管她。”
“可……”
“成。”
季青想开口说村里的自建房卖不了,裴述却先一步应下了,她转头去看裴述竟觉得有些看不清他。
许是陈婶听出来周叔这是在安排后事,站起来去拉周叔的手,“周……周……不死……”
周叔笑着拍了拍陈婶的手背,陈婶红着眼,低着头一直重复着“不死”两个字。
周叔始终笑看着她,没有应下。
裴述带着季青出去了,还带上了门,裴述让季青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着,自己去拿点东西。
季青问他拿什么,却只说回来她就知道了。季青便也没多问。
她看见裴述去导台交涉,导台里的护士换了人,两人交流了几句,裴述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回来时,裴述手里拿着一条冒着热气的毛巾。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