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气死老太太就不会带她来,可宁言书作为孙子不能说这话。
“姥姥。”他端起碗,呼噜呼噜吃面,吃相不好,又急又猛,像在发泄什么,最后嘴里含着一口面,说,“这事我不同意,您再提就是往我心上扎刀子。”
黄蛋蛋一瞧,嗨哟,这俩人怎么都生气了?我好忙哦,都安慰不过来了!
但心里特高兴,嘿,哪儿都需要蛋蛋爷!
小爪子扑过去,抱住男人的小腿,晃一晃,宁言书没心情,一脚踢开,又把肥狗踢老太太那儿去了。
他站起来回房间,留了句话:“碗您放着,我来收拾。”
可怜黄蛋蛋一天没吃,此时都饿瘦二两,扒拉着老太太裤脚,讨要一个罐头。秦筝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坐了许久,碗里的面条都凉了。
她低头瞧瞧讨人嫌的肥狗,觉得它长得真丑。
带着老人斑的手颤巍巍从碗里捏起一根面条,放在不能动的左手掌心,人歪着,将面条送到桌下——
黄蛋蛋抬起前爪搭在老人膝头,呼噜呼噜就把面条舔没了。
觉得不够,尾巴甩起来。
秦筝腿脚不利索,也是蹲不下来的,不能直接把碗放地上,只能就这么一根面条一根面条地喂,一边偷偷抹了抹泪。
眼泪是苦的,叫黄蛋蛋尝了出来。
小狗不吃了,停下来瞧着她,呜呜地用柔软的脸蹭蹭她的掌心。
这碗面条吃到最后才发现碗底窝着一枚鸡蛋,那是小孙子的用心。老太太心里明白,嘴上却嘟囔:“甭想用这收买我!”
可一颗心却又柔软成了棉花,知道小孙子比谁都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