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踮着脚赶紧把窗户都关了，外头都是烟，她眼瞧着自个辛辛苦苦擦的玻璃没一会儿就染了烟硝灰尘，瘪瘪嘴，从前那点小脾气微微冒出头，喊小五把柜子里她买好的鞭炮也拿出来。

她端着凉菜上桌，说：“咱们也开饭。”

于是小五和陆子乐颠颠下楼放炮，那是一挂很长很长的大红鞭炮，响了好久好久，念初把给仨老准备的年菜端下楼，听胡爷爷咋呼：“哎哟我的窗户！”

今年田奶奶身体不好，是胡爷爷带着儿子搞的卫生。

念初捂嘴笑，蹬蹬蹬上了楼，再看自家玻璃，就没那么在意了。

可又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往楼下又送了一次。

胡爷爷看着菜色感慨：“小姑娘没的说啊。”

陈爷爷点点头：“那是那是。”

田奶奶也表扬：“挺好一小姑娘。”

简单吃了点，三个人就各窝一处看春晚，念初这儿没电视，就着小电脑，还时不时网络延迟卡顿，主持人说一句话能给你一个字一个字卡出翔，就这样小五也觉得高兴，陆小勇捧着一罐开心果坐沙发旁，剥好了一捧搁小五手里，小五一口就全没了，他再埋头仔仔细细地剥下一捧。

他是个爱干净的孩子，手指甲剪得几乎看不到白边，就这么生生给小五抠坚果，看着都疼。

偏偏小五心眼大，吃没够，还嫌陆子不够快。

两人腻乎乎的。

念初咬着自个烤的猪肉铺，其实没多在意春晚，眼几次滑到右下角时间上，算着还有多久客人才来。

当有车轮从路口驶进来，有孩子扬声喊念初姨姨时，沙发上的女孩立刻弹了起来，嗖一下往外冲，也顾不上穿外套，小五跟在后头追：“姐！你把衣服穿上！外头冷！”

来得比念初想的早了很多，今晚院里许多老人的子女都回来了，平时空荡荡的小院一时找不到停车位，念初给寻地方：往这开，方向盘打死，能停进去，我早看过了。

也不知道她小人儿一个，怎么能操这么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