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博的车在路口与一辆凯迪拉克擦肩而过，车上两个男人转着方向盘，警惕路口的行人，并未在意车上是谁。

三楼，珊宝仰起头，拉着念初外出的运动裤软乎乎地唤了声：“妈妈。”

这孩子一直是很傲娇的，这会儿却有些怯生生，喊完了还不好意思，一脑袋埋进念初的两腿间，抱着念初的腿，开心地咯咯笑，再次喊出一串——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孩子奶声奶气地喊妈妈，脑袋顶上一撮小啾啾，穿很漂亮的裙子，白色裤袜裹住细细的小短腿，仰头瞧瞧念初，心满意足：“妈——妈——”

念初的心软成豆腐渣，可还是要纠正：“珊宝，我不是你妈妈。”

孩子执拗，抱着黄蛋蛋逃跑，兀自有坚持：“你就是我妈妈。”

念初叹了口气，这是得有多想妈妈才会晚上梦见白天又认错人？念初心疼孩子，如果她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她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事放弃她，离开她。

任何事都不行。

孩子撅着屁股在学黄蛋蛋趴在地上的样子，忽然回过头，从念初咧嘴一笑——

念初只好放弃继续纠正，心软地想缓一缓。

她去厨房给孩子灌一杯温开水路上带着，看看一直没用过的烤箱，突然期待拆掉石膏给珊宝烤蛋糕的那一天。

外头有人敲门，珊宝撅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摆摆如小鸭子一样去拉门，她个头小，还得踮着脚转把手，门打开，看见外头站着一个跟她爸爸一样高大的叔叔。

“你找谁？”孩子奶声奶气，没认出这个脱下白袍的医生叔叔。

宁言书在看见这小孩时心情糟糕到极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还不是第一回了。

珊宝费劲仰着脑袋：“你找我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