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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生,寥寥几语便能说完。

唯一繁华绚丽的记忆封锁在心里,不会提起。

面好,还是简陋的电脑桌,闫博抱着珊宝喂面条,念初用叉子还算方便,她尝了一口,笑起来。

闫博说:“以前一到月底没钱吃盒饭,我就煮面条,手艺还成吧?”

“好吃。”她翻了翻,在碗下翻到两枚荷包蛋。

闫博说:“一碗面条两个荷包蛋,你就会更快好起来。”

念初含着鼻音哦了声,说:“借您吉言,我一定吃光光。”

珊宝学舌:“关关。”

孩子前后鼻音不分,闫博纠正了几次没效果,只好作罢,只见孩子突然摸了摸他喂饭的手,咧嘴笑,一嘴的面条:“爸爸,爸爸面条好吃,珊宝喜欢。”

闫博突然想起自己从前的那个出租屋,比这里还简陋,与人合租,厕所只有转身的宽度,他个头高,每次洗澡都要蹭到冰凉的瓷砖,花洒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冬天里如果不出热水,他都仰头吼一曲国歌,发着抖扛着洗完。

那时候的快乐很单纯,每朝理想更进一步,就有更多的期盼。

现在,在念初的小屋里,闫博找到了他久违的快乐。时间很快过去,他再不离开就会迟到,可不止是女儿,他也舍不得走。

珊宝几乎是被闫博拖着穿鞋的,就这样还能手里牢牢抱着黄蛋蛋,说什么都不肯撒手。不小心扯疼了小狗狗的毛毛,还记得念初教她的,给狗狗呼呼,给狗狗道歉说对不起,然后又嗷嗷地哭,说爸爸我不要走,我还要在这里。

念初说:“要不,就再玩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