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单位都自成一个小社会,社会再大流言也穿得飞快,更何况是医院这种地方。外科大夫手术说了什么荤话内科大夫隔天就能知道,陈曦不敢在本单位做检查,健保卡是她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血,确诊了什么她瞒不住,可拿药不一样,取药房的药剂师和大夫其实不搭边,平日里也很少见,她没穿白大褂,只是短短几秒钟,几乎不会被认出来。
陈曦拿了药回大院收拾行李,和爷爷奶奶说需要出差几天,老人家往她包里塞几罐即食燕窝,私下里还是不喜欢她学医的,这行太苦了,女孩子怎么受得了。
可这话从前也讲过,一开始以为她就是觉得好玩才跟着宁家小二一块学,可等高考前她说要报医学院时,家里是不同意的,怎么劝都没有,孙女主意一定,这事没得商量。更何况前几年还跑美国那地方去,闹得老两口想孙女都快想出病来。
可如今她回来了,不管怎么说就在自己膝下,见得着摸得着,不用再打越洋电话,不用再学视频软件,老人家容易满足,除了嘴上唠叨两句,不再说其他。
同时,陈曦也请假几天,独自住进了提前订好的山庄。
小五是在半夜被电话吵醒的,小家伙睡觉还挺霸道,陆子就占了个床边边,她倒是呈大字型,还不满足,皱着眉头伸脚踹人,陆小勇扑通一声掉床下,鸡窝脑袋爬起来瞧了瞧床头的手机,推推小五:“小曦姐找你。”
小五翻了个身,卷走夏被:“滚。”
陆小勇笑了,又推推她:“可能真有事儿!”
小五眼皮都没睁开,重新躺平,陆子就把电话搁她耳朵旁,伺候她听电话。
电话那头,陈曦极其虚弱地说:“小五,救救我。”
姚小五登时清醒了,嗖地从床上坐起来,瞪大了眼:“小曦姐你怎么了?”
有些人的心,即使经历过背叛和欺骗也依然是火热的,深夜,陆小勇载着小五驱车赶往陈曦入住的酒店,到房间一看,两人都傻了。情况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小五愣是没敢哭,自己hold不住,给宁言书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