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追上几步,问:“你就不怕?”
“怕什么?”
“他要是不回来了呢?”
念初摇摇头,拾级而上。
她开门,护工阿姨正煮好饭出来,一瞧便问:“宁大夫没跟你一起回来?”
念初嗯了声:“他有点事。”
阿姨摘下围裙:“那我就走了,老太太我刚才喂过,这些是煮给你吃的。”
念初看过去,有鱼有肉,还有一盆汤,是按照两个人准备的。她说谢谢,还是拿现金给阿姨,阿姨照样不肯收,说宁大夫给过了。
念初进屋瞧奶奶,老人精神好些,靠在床头听戏,她甜甜喊;“奶奶,我回来了,头发脏了,我去洗洗。”
老太太半晌点了下头,手腕抬起来挥了挥。
念初恋恋不舍地扒在门边看了一会才去洗头洗澡,黄板纸烧起来变得轻飘飘,最容易藏在头发里,手上的红色染印搓了搓也还是没洗掉,念初把头发裹在大毛巾里,穿一套薄衫钻进奶奶的被子里,天气暖和了,可老人还是说冷,冬天的厚被褥一直没换,这时候竟然有了些腐朽的味道。
念初鼻子一酸。
她整个人泛着微甜的潮气,牢牢抱住奶奶,奶奶手背上的吊针已经撤了,贴一块白色胶布,她轻轻摩挲着,压着心里的哀伤,安安静静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