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宁言书一嗤,难怪那晚拿不出来名片,装得倒是挺像。
也不知她人前人后到底有几张脸?跟齐园面前孙子一样喝酒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会儿骂人倒是趾高气扬不带歇的,这种人,他瞧不起。
这时候科室来电急call,宁言书药都来不及取,撇开眼不再去瞧,后退半步避开人群准备离开,谁知那姑娘的取药单轻飘飘地飞向这里,她弯腰寻着药单飞快跑来,眼看一双男鞋将之踩在脚底。
“麻烦您抬抬脚,踩着我单子了。”
她说完仰头看,撞进一双冷漠的眸子里,那晚在东坡,这人坐在那儿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喝光一杯又一杯,她尽力漠视,却如芒在背。
“我……”她站直了身子,迎面而向,看着他的白大褂,双手不自觉握紧,知晓他一定听见了刚才的话。她想求他别将她是实习生的事说出去,可又一想,人家凭什么帮她?
于是姑娘紧紧抿着唇,高高抬起头。
宁言书淡淡收回目光,与她擦肩而过,那张药单上有个鞋印,单薄地躺在地上。
念初拿了药赶紧回杂志社,茶水间里准备两托盘的马克杯泡咖啡,手机记事本里记着每个人的口味,其实都背在心里,慎重起见还是对照着检查一下:“陈主编喜欢三块方糖,吴副主编是黑咖啡,李编辑在减肥加脱脂奶……”
端起托盘吐口气,换了张笑脸踏出去,先敲门给大佬们送去,然后每个格子间都走一遍,甜甜地叫人,顺带收了一盘垃圾和要打印的资料。
这就是她实习期的全部工作。
带她的刘记者面无表情喝了一口往日喝惯的拿铁,非要说一句:“烫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