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屋内有人的气息,但对方似乎只是站在某个地方静默地凝视她,审视她,像看一个器具,或者是一个唾手可得的艺术品。

偶尔有脚步挪动的声音,她以为那个人会伤害自己。他却只是远远地站着,并没有侵犯或者接触她的意思。

空气干燥温热,只是有淡淡的霉味,似乎又混合着一些暧昧的花香,让她也不明白,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多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到那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面对面吐到自己脸上的气息,居然是冰凉的。似乎终于是按捺不住,一双冰凉细腻的手揽住她,从她的右脚足尖处开始,一寸一寸地摩挲着。

那双令人不寒而栗地手,一路向上,慢慢游走。直到大腿侧深处,焦躁不安地反复试探,似乎有什么决定,举棋不定。

最可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周遭安静下来。

霍子心毕竟受过专业训练,听力和反应能力强于大多数普通人。她抓住了这唯一可能也是最后的机会,试探着跳下床,像粽子般栽倒在地上。

四肢受限双眼被蒙,唯一还能轻微动弹的只有那张嘴。她拼尽了全身力气用舌尖把胶布顶起,撑开一点缝隙,然后疯狂地往外吐气。

热气让牢牢粘住的胶布稍微松动,却不能撕开。霍子心侧躺在地上,如小鱼般在地上用力磨蹭,一次次地尝试终于将封口胶磨穿,连带着半边脸颊都血肉模糊。

顾不得汩汩而流的血腥,霍子心头脚相顾,用牙齿去解绑住自己的绳索。

凶手选用的绳子并不粗,而是一种质地柔韧的渔线。咬在嘴里细细的,却如金丝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