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才五个月大,被福利院的院长抱着,白白软软的一小团,眼睛圆乎乎的,看到人就眯着眼睛笑。”
谢与低眸,看到了放在相册最上方的一张照片。
是在福利院拍的。
小团子穿着浅米色的柔软衣服,坐在满头白发的院长怀中,身旁站着郁正烽和梁漫,浅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头。
“我一看到就喜欢上了她,赶在其他家之前,递交了材料,将画画带回了家。”
“她真的很乖,一直在软软的笑,也不闹人。”梁漫眼中泛起了泪光,“郁家不算多么有钱,但好歹有自己的公司和厂房,就算治疗基因病的药剂那么贵,我们也愿意给她治。”
“我以为会就这样度过三个月观察期,画画会平平稳稳的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梁漫有些哽咽,缓了缓,才继续说道,“但是在第二个月的月初,一天晚上,有一对夫妻来到了我们家。”
那天,小团子刚打完治疗药剂的第一针,就算疼了,也只是小猫似的抽抽噎噎掉眼泪,不吵不闹,被梁漫抱着哄了一路,还没到家就睡了过去。
郁正烽陪着打完针,就去了衣料厂。
梁漫将小团子放在小床上,叮嘱保姆好好照看,下楼等丈夫回来。
夜幕渐深,就在这时,郁家的门被敲响了。
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站在门口,开口就是,“您好,您刚收养的那个女孩,是我们的外孙女。”
梁漫第一反应,是他们来要孩子的。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我姓喻,单字樊,这是我的妻子陶庭月。”在郁家门廊的灯光下,喻樊乌黑发丝间的银白格外明显,他说话温和有礼,只是,像是刚生完一场大病,尾音带着些虚弱气音。
“这是我们的全家福。”
喻樊递来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