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惊画对着屏幕呆了两秒,才有些迟钝地滑动接听。

“郁小姐,我从监控室出来了,马上会有人去你们的位置,您放心。我也联系了医生,您不会有事的。”

蔺殷语速匆匆,连电梯也等不及了,直接三两步往楼上跑去。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轻轻,明显是受惊过度了,连说话也一顿一顿的,“蔺先生。”

“您说。”蔺殷竭力放柔了声音。

蔺殷喘着气,已经打开了二十八楼的消防门。

他想了无数郁惊画可能会说的话,或许是责怪,或许是咒骂,她受了伤,是他们监管不力,本就有理由有立场。

“……烧麦受了伤,您别忘记联系兽医。”

蔺殷猛地收紧了手。

说不出一瞬间是怎么样复杂的心情,他吸了口气,立刻应声,“好,我会的。郁小姐,谢董马上就来了,您在那儿等着,不要担心。”

挂了电话后,郁惊画瞬间脱力,直接坐到了地上。

前二十年里,她所经历的最糟糕的事,也就是郁家破产,再往前,更是简单得不行,在国外读书时想家人,学不会东西气得蒙在被子里蹬腿发泄情绪。

这就是她最大的痛苦了。

可今天,她直面了赤裸裸的恶意。

郁惊画不知道等了多久,或许是十几秒、一分钟,又或许是五分钟。

她垂着脑袋,出神地盯着自己小腿上一长道伤痕,还在渗着血,浸润了短袜和小白鞋,看着有些恐怖。

她其实很怕痛,手指划伤了一个小口子,都要哭唧唧找父母撒娇的。

——这么长的伤口,比郁皖之之前画的什么s妆狰狞多了。

正在恍惚间,她听见了一道快速靠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