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惊画是因为超雌基因病被丢弃的。

但她觉得自己运气好,碰到了心善的郁家,即便从小体弱也被好好养大了,也就是小时候打针治病吃了些苦,哭得多了些。

——长大后,她是第一次哭那么凶、那么久。

抽抽噎噎得眼眶都快哭肿了,谢与抱她洗完了,自己才匆匆冲了澡。

从浴室出来时,他只穿了条家居裤,冷白流畅的上身还有浅红的挠痕。

半蹲在床边,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声音很沉,“怎么还在哭?”

郁惊画快委屈死了,伸出小手软绵绵的去推他,没什么力道,反而被谢与不轻不重地抓住。

从男人攥握的指缝间,隐约能看到肌肤上遍布嫣红的痕迹。

“我、我就要哭……”她委屈巴巴,鼻音很重的嘀咕。

谢与看着她格外生动的表情,倏而很轻的笑了笑,冷硬肃穆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几乎能称为温柔的神情。

郁惊画第一次看见,连哭都顿了顿,眼睫湿哒哒的打绺黏成一团,笨拙的眨动几秒后,含着哭腔小声道,“谢先生,你笑起来好好看。”

谢与的笑意很短暂,闻言眉梢轻动,低应了一声。

冷白修长的手指撩起她柔软顺滑的发,卷在指尖。

“很迟了,睡吧。”

郁惊画确实又累又困,眼角还挂着泪,躺在软床之上,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精疲力尽的身体连姿势都不变一下,脊背微躬,即使睡着了,秀气的眉也轻蹙着,眼尾通红,看着格外可怜。

谢与很轻的将她眼角的湿润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