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江慎认识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有一个弟弟, 还是从文瑜口中得知江慎有多么宝贝这个弟弟,不管到了哪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弟弟带回去。
后来有一年为了送江逸的生辰礼,江慎还托他在江南寻了好久,这时安知让才明白文瑜所言非虚。若是有人惹了弟弟不快,江慎面上或许不显,但总会找机会还回去。
这次谢晋然是受邀来安府做客, 他总不好置身事外, 所以还是要解释两句的。
江慎两兄弟离开后,一起上学的这些人也凑在一起安慰谢晋然。
有人对江逸的行为很不满意, “明明是谢兄的家事,他偏要装作一副明理人的样子,也不知道谢兄因为此事受了多少委屈。”
这人是安府二夫人的侄子,他见安知让对江逸的态度明显比对他们几个正儿八经的亲戚更加亲热,早就有些看不过去了,巴不得谢晋然和江逸不和。
另外几位安家的少爷也纷纷点头附和。
谢家与安家本来就是世交,他们又与谢晋然相熟,心里当然是站在谢晋然这一方,其中一人也争着表示自己的立场,“正是如此,方才要不是四哥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多少,我一定要替谢兄说话的。”
他年纪比其他人都小一点,看起来就是一副没有心机的样子,方才也是安家第一个想开口驳斥江逸的人,只不过被安知让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谢晋然虽然得了他们的安慰,但明显心情没有转换过来,他本就因为被学堂里那些人嘲笑,觉得是那位去世的姑姑的错。她当年一时意气,一点也不顾及后人,导致现在自己家中姐妹被说三道四,他却又被人指责说不维护家人,这样两面不是人才是最让他感到憋屈的。
“多谢几位替我说话。”他说完就一副不想再谈论此事的样子。
除了最小的那位,其他几人都看出来了,也就不再提谢家的事。
因为这件事,很快大家也没了心情,便各自回了住所,最后只剩安府的三位少爷。
他们住的院子与客人居住的不在同一方向,便一路走着又说了几句其他的,但话题还是免不了又到了江逸兄弟俩的头上。
“也不知这乔家是什么来头,怎么能得四哥如此青睐。”说话的是安家六少爷。
“京城来的,又与四哥交好,看那位大公子言谈举止气质不凡,想必也是出自大户人家,四哥让我们说话谨慎自有他的道理,七弟你方才的确是鲁莽了。”
作为几人当中最年长的,安五郎作为兄长对弟弟们负有监督之责。他口中的七弟就是方才被安知让制止的那个最年幼的堂弟。
“莫非是太后的娘家,我听我母亲提起过,太后娘家就姓乔。”安六少爷是三房所出,他的母亲来自京城,对京城的那些世家知道的比其他人要多。
“这京城就是好,那乔二郎与我们年纪相仿,也该是读书的时候。他的家人竟然放任他出来玩。他那位哥哥你们看到了没,用膳的时候还一心惦记着他喜欢吃什么,简直把他当三岁小孩一样宠。”
最小的七少爷说起来还是羡慕江逸能够不上学到处玩,刚刚江逸说的虽然不多,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不难从他的话里推断出他这一路上游玩的有趣。
他这么一说也引来了其他两人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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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到了马车上也在跟哥哥抱怨刚才的事。
“谢晋然这样,他们家的人竟也不管?”
在外人面前不替自家人说话,难道他以为自己这样大义灭亲就能得到别人的夸赞。
“他才十几岁,有这种想法自然是家中人耳濡目染的影响,既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又怎么会有人管呢。”江慎一针见血说出了谢晋然这番表现最重要的原因。
“他们这么说,难道就不怕定南王府的人不满意。特别是子斐哥哥,这样诋毁他的母亲,还要不要这个外孙了。”
“谢家现在的老夫人是谢老太爷的继室,而老太爷已经去世了。”江慎上回就查过韩嘉言的事情,对他的外家也有所了解。
他同样对现在谢家的做法很不满,知道了江逸与谢棠的关系后,他也不愿看到弟弟的生母被人如此议论,所以才会提醒秦时他们去报信,他相信韩嘉言应该能处理好这件事。
只不过没想到今日来安府会碰见谢家的人,而谢家人这样的想法是他没有料到的。他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再不喜谢棠也不应该不顾自家名声,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又有何用?
先前他还觉得这事有可能是定南王府传出来的,现在看来似乎又不太像。
江慎虽然只简简单单说了一句,但江逸对谢家这复杂的关系很有兴趣,又缠着江慎给他仔细说了说。
江慎没法,只好同他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