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王不方便那我就不打扰了。以后还请父王明示有什么客人不便孩儿相见,孩儿自会知趣不来打扰。”韩嘉言知道侍卫也是遵命行事,不再为难他,而是提高声音说给屋里的定南王听。

说完甩袖而去。

“你瞧瞧这气性,跟他母亲一模一样。”

屋内的定南王摇着头对坐在对面的人说道。

“那也是王爷您宠出来的。这也是因为王爷和世子爷对对方都是真心以待,平常人家的父子尚没有这么好的感情。”

王爷虽是抱怨,但语气却没有太多不悦。对面之人深知俩父子的相处模式,笑着捧了捧他。

定南王韩谟,属于传统的国字脸英武长相,今年四十有五,正是最为年富力强的时候。

他虽贵为王爷但精于骑射,马上功夫了得,领兵打仗也是不在话下,在南地无论文武都深得麾下属臣敬佩。

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在男女之情上过于优柔寡断,导致定南王妃和离归家。

但好在他在继承人的选择上还是很清醒的,没有因为侧妃们的各种小手段而冷落世子。

对面的人是定南王的知交好友,也是他的谋士。

他与定南王相交多年,当年还曾陪着还是世子的定南王去过京城求学,关系自是非同一般,所以定南王才会在他面前这么说。

按理说,与他在书房商谈并不需要避着韩嘉言,只不过这回刚好说到定南王想重用的人是侧妃的堂兄。

王爷给此人安排的职位与他的能力匹配,并不是因为侧妃才这么做的。但世子尚未成亲,在府里只独独亲近王爷,与侧妃和庶弟庶妹们一向不和。王爷担心这事被他知道又要不高兴,所以才想避着他。

没想到还是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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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嘉言心中也很是不爽。

他从京城回来时正好赶上了除夕。

本就因为调查母亲的事情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心中本就难受,谁知一到家就看到韩谟与侧妃和庶子们其乐融融一幕,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所以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

定南王原本见儿子回来还满心欢喜,被他刺了一顿也很是不高兴,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到了初一祭祀时,满王府只有他们两人有资格进祠堂祭拜,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除夕的事情,也算是和好了。

可在韩嘉言说起这次去江南寻找母亲行踪的事,询问定南王是不是去过江南的时候,定南王反应激烈。

尤其是韩嘉言问为何在定南王见过母亲没过多久,她就离开了金陵,定南王更是铁青着脸。

见父亲不说话,以至于韩嘉言口不择言:“父亲既已经与母亲和离,又纳了这么多侧妃和妾室,为何还要去江南找她,何不让她自己痛快过活。”

“阿棠若真是对我有怨,想要一个人过,我自知先对不住她,也不会阻拦。可她为了报复我要随便嫁个什么不知底细的商贾我岂能答应。”

听到儿子认为是自己纠缠已经和离的妻子导致她离家远走不知所踪,定南王不愿在儿子心中背负这么个恶名,忍不住说了出来当年的真相。

韩谟知道自己理亏,放妻子谢棠和离后便打定主意不再娶正妃,虽然他挽回不了妻子,却也愿意为她做到如此程度。

在两人和离后听闻谢棠一气之下搬出了谢家,韩谟怕她一人在外吃亏,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去一趟江南见一见她。

而当时的谢棠已经放下了曾经让她耿耿于怀的背叛,这些年她做谢家的女儿韩谟的妻子,现在决定做谢棠她自己。

一人搬出了谢家后她为了答应过父亲的话,不辱没谢家名声,干脆化名唐言开了店铺养活自己。

当谢棠不再拘泥于那些小情小爱,而是痛痛快快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后,她才发现是世间对女子的枷锁让她这么痛苦。

这也是为什么韩谟见到谢棠后发现她对他不再向当初要求和离时那样横眉冷对,恶语相向,而是回到了最初相识时的默契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