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柏非瑾知他想干什么,“既然已经确认是他接任了王,他不会对我硬来的。”
“可是……”
“他的狩猎是要控制猎物自己乖乖送上门,暴力并非他的爱好。”柏非瑾说着突然没什么感情地勾勾唇,“……这是我们这类人的通病。”
“您和他不一样!”骆敬辰道,“他和您完全没有可比之处。”
“呵。”柏非瑾不以为然地笑笑,推门下车向电梯间走去。
骆敬辰看着柏非瑾仿佛无论何时都笔挺的背脊半晌没有动作,最后狠狠一掌砸在了方向盘上,向后仰靠在驾驶座里牙关咬的死紧。
他只觉得胸口堵得几乎不能呼吸,他的先生不应该被这样对待,没有人应该被这样对待。没人知道他们付出了多少代价才从泥沼里挣脱出来,但那些他们拼命想甩在身后的东西如蛆附骨,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解脱,就如他们一直预料的那样。
无论如何粉饰太平、欺骗自己,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
柏非瑾倒是没怎么被影响,神色如常地回家开门,与前来迎接的沈潜交换了一个拥抱。
“非瑾,”沈潜之前从没意识到过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算是有了切身体会,“辛苦了。”
柏非瑾摸了摸沈潜的后颈,温声道:“今天欧阳做的很好,我们已经拿到了黄山的下落,正在准备抓捕。”
“所以?!”沈潜惊喜地抬头。
柏非瑾笑了笑道:“在黄山供出真相之前,我们还不能……唔……”
沈潜没给他机会说下去,直接封住了爱人的双唇。
“哈……好吧……”等沈潜终于放开柏非瑾,柏非瑾无奈地摊手笑道,“亲爱的沈队,我是否有幸请问您,复职之后第一件事想干什么?”
“干——你。”沈潜毫不遮掩地道。
柏非瑾扬扬眉:“听起来是个很远大的抱负。”
“非瑾,我想说谢谢你,可是我又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两个字,所以……我爱你。”沈潜认真地对着爱人的眼睛道。
虽然柏非瑾只强调了欧阳翎的功劳,但沈潜心里透亮,像尚龙那种盘桓城西十几年的老妖怪,除非欧阳翎已经脱胎换骨到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欧阳翎了,否则单靠她的能力不可能一次接触就大获全胜。
从开始到现在,柏非瑾一直在他身边沉稳地打点一切,无条件地信任他、安抚他、支持他。
得夫如从,夫复何求。
“嗯,我知道。”柏非瑾笑着摸摸沈潜的脸,见他启唇还想说什么,索性伸出食指拦住道,“留着等全部结束再说。”
沈潜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半晌张嘴咬住了柏非瑾的手指,舌头在指尖画了个圈。
食髓知味,沈潜这么个小动作竟然硬生生让柏非瑾身子哆嗦了一下。
两人都顿了顿,见好就收。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再撩拨下去怕是又要发生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了。
晚上七点多于仲谦来电,称丁德已经交代了全部的经过。有人指使他用沈潜的银行卡在指定时刻取走指定数量的存款,卡是直接放在他家邮箱里的,密码就贴在银行卡背面,完事后他将卡放回远处,自始至终没有见过与他接头的人。
“对了,还有件事。”于仲谦道。
“您说。”丁德这条线索断了,沈潜并不意外,但也有些可惜。
“还记得那个沾满了你的指纹的玉貔貅吗?”
“就是在我办公室抽屉里发……呃……”沈潜说着又觉得不妥,扫了旁边的柏非瑾一眼。
“行了,我要真想计较,早就去查监控了。”于仲谦好笑道,“就是那个。”
“怎么了?”
“上面布满了你的右手指纹。”于仲谦道,“还有你家的保险箱也一样,全是右手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