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
她不懂为何面前的这个男人能够理直气壮地站在那里,好似做错事的人并不是她。
她不懂为何有人会到处诋毁处在同在一个产业的前妻,却到处向人炫耀自己从不探望的女儿。
她不懂为何曾经的山盟海誓会变成落在地上的废纸,不懂为何曾斩钉截铁诉说的爱会就这么轻易消散。
她不想懂,也不会懂。
“妈妈她喜欢夏柔,一句话都没有反对。”挺直背脊,李子妍昂着头看着眼前与自己有六七分像的男人,“而我,也只需要在意她的想法而已。”
“子妍!你...”听着女儿毫不留情面的话语,周呈正斯文的脸因为怒气而微微转红,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盯着李子妍,只觉得许久未见的大女儿变得既顽劣又丢人,周呈正的视线转向她手中绑着丝带的精巧提袋,认出了外头花体字所印下的工作室名称。
那是以订制婚纱而颇具名气的礼服工坊。
“子妍,那是什么?”
眯着眼,他沈下声,脑中冒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和那个女人去订了婚纱?”
比方才更为严厉,他质问着,“仅仅是家家酒的话,我尚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在那之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会允许。”
“为什么不可能?”
看到男人眼中的不屑,李子妍只是觉得荒唐,莫名地完全没有打算多做解释,她只是扬起嘴角,“我跟夏柔结婚,为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爱着她。”
偏过头,她似笑非笑,“而你的看法,对我来说无紧要,我也不会在乎你给的任何意见。”
“这是我的人生,而我唯一需要从你身上学习到的功课,就是别变得像你一样。”
自私、薄情、冷酷...别像他一样。
不愿再多说什么,冬天的夜晚,李子妍并不想让夏柔着凉。
转过身,她牵起爱人的手,毫不犹豫地往远处走去。
“周子妍!你敢这么对你爸爸说话?给我滚回来!”六旬的男人紧皱着眉,对于这个毫不顺从的女儿,他厉声。
但,那人并没有止住步伐。
“我刚刚提醒过你了。”握着夏柔的手,李子妍仅仅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我已经很早很早,就不姓周了。”
淡淡地说着,她向前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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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向停车处的约莫十分钟路途,李子妍只是沉默。
即使如此,却依然体贴地为身边的人缓下行走的速度,她垂着头像是在仔细思考着什么。
直到发动了汽车,出风口吹出暖风温暖着四周的温度,她也就只是这么望着方向盘,没有动作。
至始至终,在一旁的夏柔都没有出声催促,只是默默地陪伴着,没有放开两人交握的手。
“夏柔...”
过了许久,依旧盯着放向盘的李子妍开口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
“嗯?怎么了?”轻轻地应声,夏柔的拇指摩挲的李子妍的手背。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