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血迹的衣物落下,露出光裸的脊背。
粉红的鸢尾花在冷白?皮肤上盛放,纵使?残忍,却终归是一副极度旖丽的画面,但那对蝴蝶骨上深可入骨的疤痕却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那是两道深红的断痕。
宛如淌落在雪地上成串的血线,刺目,刻骨,哪怕周围的皮肉已经愈合,也无?法遮盖它的痕迹。
修希菲尔认得,这是折翼后?才会留下的伤口?。
宛如罪人的烙印,永生永世都会刻在身上,不论换多少具躯壳,它也不会消失。
突然间,修希菲尔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不知是谁和他?说过的话。
——兰塔斯,他?曾经可是上帝的宠儿,天堂唯一的六翼炽天使?,那时?候,除了上帝,世间所有的生灵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对方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那人微微侧眸,勾起的眼尾似乎带着些漫不经心的笑。
“天使?长大人,帮帮忙?”
沉默片刻,修希菲尔灼烫的指尖触上他?的脊背,缓缓地,垂首下去,用唇衔住了一朵开在他?肩胛骨的鸢尾花。
游离而下。
直到全部的花纹褪去,在兰塔斯看不见的地方,修希菲尔动了动手指,似是想要触碰对方蝴蝶骨上的疤。
最?终却还是没放上去。
他?微哑的嗓音自背后?传来?。
“痛吗。”
问的是那两道断痕。
兰塔斯闻言,眸色略微动了一下。
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向后?倒去,刚好落进修希菲尔对他?来?说过分炽烫的怀抱里,雾蓝色的发丝垂在对方的颈窝。
兰塔斯偏头看他?。
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令修希菲尔骤然意识到,在刚刚晃神?的瞬间,他?问出的问题是多么愚蠢。
被生生折断羽翼,自然是痛的。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兰塔斯甚至至今都不愿再去回忆。
“痛啊。”
他?笑道。
“那个时?候,我做梦都会痛醒。”
修希菲尔知道,他?又在骗人了。
恶魔是不会做梦的。
天使?也一样。
可对着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某种?熟悉的,心脏刺痛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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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希菲尔去帮他?找治伤的药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