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门熟路拉开病床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张棋盘两盒棋子。
“然然其实没病,我们护士医生都能看出来的,他喜欢下围棋,他说他曾经是南大的围棋社社长。”
郁光沉默着,眼神沉在长睫阴影里叫人看不清晰。
良久,他还是问出口:“他真的去世了吗……?”郁光不觉得陈朝然已经去世,叶斯会救他的。或许陈朝然只是消失在人类眼中,永生地存活在某个阴影处。
“他不是自杀走的,然然只在西郊住了两个月,后面……他查出来骨癌,在南城第一人民医院走的。”
护士的话不亚于平地一惊雷。
郁光脱口而出,“不可能!”
陈朝然怎么会死?叶斯会救他的吧?只要被给予初拥的人就能获得永生……
郁光失魂落魄地走出大门。
出租车两声急躁的喇叭吓他一跳,心脏像是被抛起又砸下,阴沉沉地瞥了眼司机,他钻进后排,‘砰’地一声关门。
“走,回南大正门门口。”
环山公路修得并不算精致,路面颠簸,周遭郁郁葱葱的树干枝叶将日光割裂成斑驳阴影。
当时陈朝然上山下山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陈朝然真的死了吗?叶斯没有初拥他而是放任他化为灰烬?
郁光以为自己会为此庆幸,但没有。
以死相逼和骨癌都没有打动叶斯的心吗?
那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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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光提前下了出租车,背包走去南大正门口。
李管家的车已经停在那儿等他了。
“李管家,你跟了叶斯学长多少年了?”
李伦从后视镜里看他,“我是新来的,叶先生到南城这边后才买了我当管家,没多少年,大概三四十年吧?”
“那你一定知道陈朝然吧?”这不是他第一次问李伦有关陈朝然的事情,郁光从后视镜中与之对视。
李管家视线躲闪开,装作认真开车看路的模样没有说话。
“陈朝然还活着吗?”
……
李伦还是一言不发,车内气氛达到冰点。
郁光泄气似的收敛了眉眼,闭目养神。
猛地,车辆急刹
轮胎摩擦地面的噪音透过车窗都显得有些恐怖。
郁光因惯性撞到了前排副驾的座椅后背,这一下很疼,眼前发黑。
一辆黑色吉普拦住他们去路,由于这里已经是郊区,前面不远处就是废弃收费站的边界,人迹罕至,他们的对峙并未被别人注意到。
车辆上下来五个人,手上都拿着武器,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