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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清风酥雨和落花知道,只有我知道,我一直在心里静默地爱着你。

而你从不知道,我这般爱你。

大师兄如同泉水一般幽深的眼神,靠得太近了,张不二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被他摄了去,他似乎想了很多东西,又似乎倏忽之间,脑海里一片空白。

大师兄的唇,带着雨水的清凉。

张不二这次没有躲,他的内心被一种无法言明的复杂的情绪,堵得酸涩,任凭大师兄张狂无忌。

大师兄似是轻轻一笑,他长袖一挥,两边卷起的竹帘子放了下来。

客房的床榻上,铺着一层尤散发着阳光清香的红绸被子。

张不二整个人背朝着大师兄,被大师兄抱在怀里。他的脸往后仰,后脑勺靠在大师兄的一边肩膀上,眼睛半闭半阖,烛光在他脸庞光洁的皮肤上打了一层光晕,鼻尖和唇线上,跳跃着润泽的亮光。

张不二想起了红衣的大师兄,于是他探手,去摸大师兄长发上白玉的发簪。

大师兄顺手把发簪抽出来,放在张不二的手心,大掌包着他的手,让他去握着这根发簪,张不二紧紧攥着这根微凉,脑袋恍恍惚惚的,像是喝醉了酒。

大师兄诧异地说道,“小师弟,情动了。”

张不二听到这句话,像是猛然惊醒。

张不二羞郝不已,只听到大师兄在耳边低低地笑。

张不二手脚都是软的,半点使不出力道,挣扎不开,为那种无法自控的东西害怕得不行。他自幼修习无情道,一向是断情绝爱,心志弥坚,现在一下都失了序,无法控制。

有一些什么东西,像是隐没于黑暗里的猛兽,令他无端恐惧,慌忙地想要掩盖。

船外,依旧是黑夜沉沉,细雨如丝。有什么东西,势如破竹,悄悄地萌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