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凭阑拊掌大笑,“你是不是接下来要求我,大师兄,他们好可怜,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大师兄,十万人啊,谁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
“二师弟,你是修道之人,五蕴上面,七情不斩,如何能证道成仙?你既将来有机会与天地共寿,自然也会明白,凡人命如草芥蜉蝣一瞬,死了又生,生了又死,生生不息,何必伤怀。”
“我……做不到。”
“你现在救了他们又如何,天下就要大乱了,横竖要死,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大师兄,世上很多事,本来就不需要意义,”张不二宁静的目光,如同头顶数万万年的月光一般澄澈,“不过是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大师兄,我想救人。”
涂凭阑问:“谁欺负你?”
张不二问:“大师兄,你有办法吗?”
涂凭阑把一根手指,按在张不二的眼眶下面,水汽润湿了他的指腹,涂凭阑不耐烦地问:“你怎地老是哭?”
张不二:“我没哭。”
“原来是大师兄的指尖在哭,”涂凭阑把泪水蹭到张不二的脸上去,“它边哭边说,小师弟心真狠,不过亲一口,就数日躲着不见人,想利用人了,才会回来找大师兄。”
张不二:“大师兄,你如果有办法的话,求求你告诉我。”
涂凭阑说道:“你即将度心魔劫,九成的修士都会死在这一关。大师兄给你苁斛草,给你定灵珠,是保你万无一失。无论你是心脉尽碎,还是被雷劈焦了,都能再来一次。”
“如果再来一次还是被劈焦了呢?”
“那就救活,再劈一次。”